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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版 Phantost - 02

*随缘更

*从这章开始包括大量对原作主线的改写和重组,包括重新定义时间线,尤其是科技时间线

* 为表区分,“”‘’为出声说话的交流,「」『』内为不需说话的内心交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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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梦醒

赤井醒来是十一点二十分,看不到幽灵,只有桌上的文件夹摊开在最后有字的一页。他回想起昨晚“立字据”之类的蠢话,不太符合他的性格,但现在看来她必须得立字据,眼下正是连她是否存在于世都无法确定的紧急时刻。昨晚他们没能讨论出解决方案,幽灵能做到的事太少,没有工具的帮助她连门都推不开。赤井去洗漱清醒一下脑子,再次回到房间时,幽灵仍未出现在他的视野里。

昨晚刚见幽灵时他的心有多凉,现在就是同样的凉。

说不定真的走了。走了也好,有本事就别回来让他死了这条心。昨晚说得太多,说得他都要当真了,反正该说的都已经说过,他没有遗憾了。笨女人自顾自地死掉,自顾自地变成幽灵出现再自顾自地消失……和他又有什么关系。

昨夜的平静荡然无存,赤井醒来没多久就急火攻心,他又回到了前几天的守鳏状态,比那时更严重。赤井不知道能对谁生气,前些日子还能只把怒火对准敌人,对准那个组织,现在他的状态更很糟糕,他得控制情绪才能不把给他打电话的人喷得狗血淋头。

电话来自他的同事,联邦调查局驻日分部的装备库管理员帕布洛,前两天就说好这天顺路载他去开会。帕布洛之前负责纽约的装备库,现在也管着东京市几个内部武器仓库,两个枪械爱好者一拍即合有些来往。日分局里赤井能说上话的不超过十个人,帕布洛是其中一个,仅此而已。

赤井挂了电话,心情好了半成。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沉溺儿女情长,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做。

 

十二点四十分赤井下楼,两分钟后坐上路旁灰色轿车的副驾驶席。帕布洛见他依旧板着一副死人脸,甚至比刚来日本时更糟,心领神会打开广播带动话题,给这位鳏夫换换心情。司机贴心地在广播放到悲情歌曲时调了台,顶着赤井看智障般的眼神连换了四五个频道,频率旋钮从最左转到最右再转回来,最终回到好不容易不播歌曲的第一个频道上。

“先和你打个预防针,”帕布洛好心地说,“有些人打算借机会狠狠拷打你。”

“我可以看情况早退。”

帕布洛笑了起来,“没关系大独行侠赤井先生,不用放在心上,有詹姆斯部长在,没人敢晃到你面前恶心人。”

“我没有放在心上。”

帕布洛笑着叹气,“可惜詹姆斯现在都没来报到。你还是找朱蒂给你保驾护航吧,但现在你和她见面合适吗?”帕布洛心直口快地说完才反应过来正在戳赤井伤疤,立刻闭了嘴。

赤井自上车后终于有了表情。“詹姆斯没归队?”

“顶头上司让我把军火库资料报告给他,结果现在都没联系上。”

“这太离谱了。”赤井都和同僚在东京完成几次任务了,领头负责人居然还没到日本。

“纽约说他买了三天前的机票,那天大雪,飞机晚点一天,然后就没他消息了。”

赤井陷入沉思。詹姆斯很可能动用个人途径来到日本,但个人途径导致失联也过于离谱。一般来说FBI调查员失踪三天后就要发起搜寻提案,詹姆斯这种级别的人,要是真的死于脱离组织单独行动时的仇家追杀……很难说这不丢人。

“怎么,有思路吗?”

“我觉得詹姆斯不太可能出事。”他年轻时可是在芝加哥的枪声里长大。“比起担心他被算计,我更倾向于他失联是为了算计他人。”

“说得好,算计谁呢?”

“比如组织这次全体会议的日分局总长。”赤井毫不忌讳地说。

帕布洛心领神会地大笑。“詹姆斯布莱克部长,因为想给总长甩脸色,所以故意搞失联,故意买大雪日子的机票,故意拖延,反正一旦出事锅可以甩到日总长脸上——”

“路上遇到仇家暗杀,顺手解决了仇家才耽误了时间。既领了奖励又甩了黑锅。”

“离大谱吧。”

司机干笑两声,车里莫名地安静下来。

赤井没来由地又想起明美,昨晚他们也这样轻松对话,他也少见地对她说了很多,因为说得太多,说得两个人都相信他们还有未来。然而正如FBI探员三天失联就要引发搜索行动,他必须给明美的“消失”定一个时限,若是在那之后她还没出现在他的眼前,他必须抛弃一切幻想,第二次把某些东西倒进坟墓里。三天。三天后还见不到她,就当作她成佛了。

帕布洛只看脸色就大致猜到赤井在想什么,他想帮帮朋友,“你来日本后应该还没见过艾拉。”

“没见过。怎么。”

“她在设备部那边……还管一些杂活,档案管理、后勤配置什么的。听说你被封锁信息了,可以让她给你漏点。”

“很难不怀疑你在蓄意报复。”负责档案的人员泄露情报属于知法犯法罪加一等。

“别凡事都往坏处想嘛,”帕布洛拍了拍赤井的肩,“兄弟没打算做坏事,就是想帮你一把。”

“谢了。”赤井有些踌躇,“就算绕过禁令,她又能透点什么。况且真透底了迟早要露馅,她那边也不好交代。”

踌躇表明赤井听进去了,正在考虑可行性。帕布洛又心领神会地笑了,笑给自己看。

对情感琐事迟钝的赤井终于想起可能有点花边新闻。他试探道,“你们……”

帕布洛愉快地高声插嘴,“没有事,哈,什么都没有!让我听听那个电台又放什么歌了。”

赤井没继续追问。小道消息说帕布洛和艾拉伯格曼是地下情人关系,最新消息是他们分手了。

 

灰色轿车到达日分局,帕布洛有事先过去,赤井去停车。五分钟后他乘电梯到会议楼层,他没打算去和同僚打招呼,是朱蒂先认出他主动过来。赤井想到几天前这女人在公交车上的高端操作,她本来就有点表演人格,如今让她去接近那些人着实是激活天性,她可以彻底散发自己的演技和魅力了。

那些人,侦探事务所,江户川柯南,宫野明美。好像随便提一个词只要六步联想就能想到她。

“你还好吗?”朱蒂很关心他,是作为同事的关心。

“我没事。”通常有点事的人都这么说。

朱蒂用手里的资料夹拍了拍他的背。“看到你好好睡觉我就放心了。我先去交材料,待会见。”

“嗯。”

刚才的话语赤井分辨不出是同事还是过分的关心。他和朱蒂早结束了,那些都是比过去还过去的事,目前仍在守鳏期的赤井没法对朱蒂产生什么留恋。

赤井顺利闪开八卦群体,找了个会场角落且能狙击全场的位置默默坐着,这是他的习惯。赤井只想快点水完会议然后跑路,他确实有很多工作,跟踪调查不能只由朱蒂去做,尽管可能有亲和力上的问题,但他也得去调查和搜集资料。说不定有一天,他能从合法漏洞里找出她被隐藏的信息,包括她妹妹变成那样的缘由。FBI已经注意到灰原哀,只有他察觉到这个女孩与宫野志保惊人到恐怖的相似度。幸好这些昨晚一个字都没对她透露。

赤井没听会议在讲什么,他只是扫视全场并发呆。由灰原哀必然能想到宫野明美,想起她介绍妹妹时骄傲的笑脸,想起她曾经说过愿意为了妹妹而死。结果姐姐真死了,妹妹变成幼童——说不定还是因为她自己做的药,这对姐妹运气都太差了。而赤井能做的只有坐在这里发呆,他能做的事和他能获取的信息一样有限。

而他为什么会记得宫野明美愿意为妹妹死这件小事,是因为那句话之前她对他说过同样的话。但那时的他只想着怎样离开才能最小程度地伤害她,只想着她多久能从这段错误的感情里走出来。结果两个人都没能走出来。

 

开会半小时一通紧急电话打过来,独自行动的詹姆斯布莱克找到了,GPS定位显示他在米花町一辆车上,窃听信息表明他陷入了一桩认错人的绑架案。从发言台上下来的日分部总长接到消息脸都气绿了,堂堂布莱克部长在日本分局几千人眼皮子底下陷入乌龙案,真可谓是新年的第一周就给大家整了个好活,好到连总长都一并给他整烂了。总长下的死命令是援救行动必须保密再保密,低调再低调,能动用一个人就不要用两个,于是这一个人就只能是大独行侠赤井秀一。他幸运地逃出会议现场,开着公派的黑色轿车去援救他的老上司。

赤井在目标定位附近埋伏,一次次确定目标车辆和警车的位置,终于抓住时机,在詹姆斯被救下的瞬间成功截胡,带着老上司扬长而去。他本来心情还不错,完美完成了总长下达的任务,公交车那次都没这次顺利。结果车上詹姆斯问起他的头发,赤井又被带回了六步联想的状态里。

长发。他们的头发都很长,她喜欢两个人的长发散在一起,每次都被他吐槽会打结,每次都被她警告不要压她头发。她的纤纤细指将他们的长发梳开又缠在一起,从那时起他就了解她在想什么,了解她的心意和真挚感情。而伊人已逝,那样的日子再也不会重现,承诺和美好都成了泡影,他也不知道这头发留着还有什么意义。

赤井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,以至于要去问上司刚才他说的内容。上司把他刚才的话重复一遍,连凶狠的语气都学了进去,赤井立即回想起昨晚他对幽灵犯傻时同样是这个语气。这次他是真的傻了,赤井不想被认为在守鳏,但他的行为表示他还没走出来,知情者只能对他投以同情的眼神。他不喜欢这样,糟透了。

果然詹姆斯希望他多休息几天。“这次卖了总长一个大人情,没人会越级给你们安排无意义的工作。”潜台词是你不想上班就不用干活。

“这不太好。”赤井试图转移话题,“你应该给朱蒂放假,最近她明显在过度加班。”

“我没给她特别安排什么,也没人给她额外工作。是她自己在享受工作。”潜台词是人家乐意自主加班别人也没办法。

“确实。”很有朱蒂的风格。

詹姆斯没在这个话题上发散,也没主动提某个聪明过人的小侦探。多说就要越界了,毕竟詹姆斯身上还挂着窃听器。

“话说,”赤井难得主动找话题,“你在被绑架前才开启定位和窃听,同时给那群孩子留下信息作为试探,当时时间紧急,你怎么确信能很快做到这些。”

“那并不难,我知道怎么关闭监听就知道怎么打开。倒是留下血迹稍微麻烦一点。”

“你是故意的。”赤井都笑了。明明是詹姆斯自己作死摊上各种事,却能用来把讨厌的人拉下水,不能不说FBI对外可能不太行,对内或许个个都是内斗专家。

詹姆斯靠在椅背上做最终总结。“所谓设备器材,在合适的时候使用,能发挥最大价值。在错误的时候使用,只会害到自己。”

 

 

这天赤井没有继续跟踪小侦探,他把詹姆斯送回日分局,开着灰色轿车回到住处时已经日落。他提着路口便利店的袋子打开房门,幽灵正在客厅里惴惴不安地等他。他们目光对视几秒,是幽灵先挤出笑脸打破了沉默。

「你回来啦。」

「我回来了。」

稀松平常的台词变了味。赤井关上门,逃避幽灵的眼神般径直朝卧室走去。幽灵像犯了错的孩子,不敢说话也不敢动,眼睁睁看着赤井关上卧室门,连穿墙而过的勇气都没有,以至于要赤井主动打开门问她怎么不过来。

幽灵吞吞吐吐说不出一句完整的有意义的话。

赤井也拿她没辙,他的心理活动非常丰富,丰富到幽灵不知道也不敢说什么。

又是幽灵先开口。「我错了对不起。」

「没事你先进来。」

「我做错了……大君在生气……」

赤井扶额,「我没生气,你先进来。」

「对不起……」

「再不过来我真生气了。」这话连赤井都暗骂自己降智。

明美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飘了过来。赤井从没见过明美生前在他面前哭过,也没见过这副难看的表情。虽然他确实很想生气,但一定事出有因,而且她没消失就已经谢天谢地了,赤井不断放低自己的心理底线。

「我是天亮时走的,那时候大君还在睡,我不想吵醒……也不知道怎么吵醒大君。然后我就出去……」

「叫我赤井秀一。」赤井一边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一边说。

「我是因……你不要喝咖啡啊,」幽灵急得想拦住他,「喝这个又打算不睡觉吗。」

赤井没理睬她。「你先说完。首先为什么要出去。」

「因为想看看生活过和死去的地方……」

赤井拿三明治的手停住了。

「要去的地方很多,我不想回来太晚就尽早走,以为能在秀一君醒之前回来,结果高估了速度……而且体能有限……类似于在空中长跑那样……」

赤井之前的气焰像是被一盆水泼灭了。幽灵低着头像是检讨错误。

「我先去了大学时的住所,什么也没找到,那里早就没有我的痕迹。然后我去了『那段时间』住的地方,时间久远的也是什么都没有,最近才租住过的全都……一片漆黑……」

是那个组织的杰作。「你死之后第二天,你租住过的几个住所均发生不明火灾,火灾没有影响到其他住户,但无一例外都把房间里的东西烧了个精光。」

「是的,如果没有火灾,那里一定会留下点什么……」

「你要找的是什么东西?」

明美摇摇头苦笑,「我也不知道,我还没找到它。」

意料之中。「还去了哪里?」

「去了我死的地方……那里也什么都不剩。」

「你的案子已经结案,那里是不会剩下什么。」

「是啊,」明美望向房间的天花板,「原来人间蒸发竟然这么容易。」

赤井发现了盲区。「你来这里时也没找到吗?」

「没有找到,但有一种感觉,在房间里尤其清晰,具体是什么说不上来……以前住过的地方也有这种『感觉』,但很微弱,大概是没剩下什么所以『感觉』也变小了……」明美摆摆手苦笑,「对不起我说的不好。」

赤井没说话。

「这里没有被烧真是太好了……」明美坐在空气里欣慰地笑。

 

如今的宫野明美是幽灵,身体透明,无法触碰,对现实中的人或物很难造成影响。幽灵不需要开门,她只需轻松地穿门而入,但这导致第一个问题,幽灵很难干涉现实事物。昨晚她的能力范围仅限于用塑料片撬开翻动书页。可能是昨晚尝尽了失败挫折,今天的幽灵放弃了和现实交互,她只是去一个地方,穿墙而入观察,然后换一个地方。

然后出现了第二个问题,幽灵对交通工具的使用判定十分暧昧。「我会无意识乘上一辆公交车,并且像车里的乘客随着车移动,但我突然意识到这件事并且非常惊讶时,我停下了,公交车开走了……」

赤井当然没法解答,这太唯心了,好像幽灵仅凭自己意识就能选择是否作为“乘客”一般,实属离谱。

「第三件事,」明美做出“三”的手势,「我正常『飞』的速度可能是人走路的两三倍,高速『飞』应该会达到轿车的速度,但时间很短,并且会非常疲惫。我想尝试『极度疲惫』的极限和后果会怎样,想身边有人的时候再试……就是说远距离移动时会依赖交通工具。」

这解释了幽灵的行动力和移动距离,但又回到了第二个问题。

「从昨晚到现在我能想起来的主要是这三点,有些细节可能没想起来,嗯……秀一君有什么想问的吗?」

赤井单刀直入地问,“你见过其他幽灵吗?”

明美愣了一下,视线不自然地瞟向地板一角。

「没见过。」

“除了我,还有别人能看到你,意识到你,做出反应吗?”

「应该……没有。」明美绞尽脑汁般回想着,「但是我基本没注意过行人,我只顾赶路,以及偷听公寓管理员的对话。大部分人应该看不到我,肯定有少部分人可以,但他们不在今天我的路线上或者没看到我……你能明白意思吗?」

意料之内的回答。“有没有一些地点,你路过的时候感觉到不适,或者其他感受?”

明美露出“就是这个”的表情。

「其实我今天规划路线时,特意避开了神社教堂墓地这样的场所,可回来的路上还是路过一个教堂,当时我没感觉到太大的排斥感……」

排斥感?

「你想,一般来说教堂神社这种地方,对鬼啊幽灵啊应该是『天敌』之类的地点,我也做好了不管变成什么都行的打算,可是它竟然没那么讨厌我,这不是很奇怪吗?」

讨厌?

「不过我路过一家综合医院时被吓了一跳,那里传来一种危机感,好像里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,进去就会完蛋的那种……很不可思议吧?」

赤井像认真听课的学生一样点头,他只能表示确实不可思议。

「接下来该秀一君回答我的问题了。秀一君第一次见到那个小侦探和志保是什么时候?」

 

赤井首先反思什么时候泄露了信息,他原本打算把这件事当做和明美交涉的筹码压住,不让她了解宫野志保的实际情况,这样能控制她的行为,最大程度地把她留在身边。昨晚他的神经绷得很紧,是几天疲劳下来仅凭本能在警戒,他昨晚不可能漏了这件事,只可能是今天他回来见到明美以后。但自从明美主动提起幽灵的事起,他的思维完全被带到这边,根本没有想其他事的空裕,那么只可能是刚回来两人僵持的时候走漏的风声。那时的僵持不仅是明美读出来他很生气而畏惧,也有明美被气得不想理他的因素在内。

以及上述思考全部被明美读到,所以她只能生气再生气,除了生气发火做不了别的。

底牌尽失的赤井选择对她坦诚。“你是说米花町的毛利侦探事务所和阿笠宅最近出现的那两个小学生?”

明美直直盯住他,「大君,你们FBI早就知道我妹妹在那里,也知道组织随时准备杀她,你们是打算用她做鱼饵钓鱼上钩吗?」

赤井简直想举手投降。“不是这样。FBI没有建立起灰原哀与宫野志保的联系。而且是组织先布置眼线,然后FBI才介入。但因为FBI不知道那个女孩是宫野志保,所以他们的目标只是组织成员,保护你妹妹是顺带的。”

「那么……那么……」

明美被气得组织不好语言,赤井趁势取得话题主动权,“你怎么发现那是你妹妹?”

「我去那个事务所……那群孩子不在,我听他们提到一个人名和一个新转来的小学生……然后我在附近乱晃,运气比较好,晃到了叫『阿笠』的人的住处……而且相册摊在桌上,我看到了小侦探和『小时候』的志保……到那种程度谁都该明白了,结果大君一回来就准备在我面前装傻,以为我听不到吗!」

多思多错。有没有办法建一道思维屏蔽网,很急。

“需要纠正两个问题,”赤井仍在坚守,“你运气确实很好先不谈。首先并不是所有人都能‘一眼认出’那是宫野志保,因为大多数人没见过宫野志保小时候的样子,而且绝大多数人很难接受‘人能变小’这件事,你一眼看出是你很敏锐,99.9%的FBI都做不到。”他语气一转开始反击,“你对‘变小’这件事毫不意外,难道你知道宫野志保做的是变小药?”

「才不是!」

赤井下意识想捂耳朵。明美确实气坏了,她又气又急,如果有实体一定会拽着赤井的衣服乱锤,但她做不到,只是拉开距离气狠狠地瞪他。

“那你怎么一眼能看出来。”

「因为那是我!妹!妹!看到那孩子和志保小时候一模一样我就明白!那就是志保!都不是『像』!表情神态到衣服颜色款式全都是志保!大君又是怎么知道的!」

“和你一样,看过你妹妹小时候的照片。”赤井善意地提醒,“没记错是你给我看的相册。”

明美又被气到,双气抵消之下稍微有点消气,但解开的只是误会不是多年以来的成见,一时半会她还没打算停火。

“既然说到这种程度也没什么好瞒了。”再瞒下去日后被她戳穿恐怕后果更严重。“你今天下午去毛利侦探事务所扑了个空,因为那几个孩子在我这边,他们和我上司见过一面。随后我上司卷入事件,那个小侦探用我上司留下的信息报警救了他。孩子们一直和那个‘阿笠’在一起,他是你妹妹名义上的保护人,不是坏人,你不用担心——”

「我没担心。看相册就知道那是个好人。我对阿笠先生比对FBI放心得多。」

“现在你知道了,我的视角和其他FBI不同,其他FBI就算有打算也不至于拿6岁女孩当诱饵——”

「6岁是太小了。等到成年或者未成年再大几岁就可以被FBI合法欺骗了。」

“我知道你对FBI不满,但现在是说正事。我的工作是警戒毛利侦探事务所和阿笠宅周围,防止危险分子接近——”

「危险分子不就是你们FBI么。」

被插话三次的赤井努力忍着不爆发,“苦艾酒变装接近事务所和孩子们,想要杀害你妹妹。”

明美不再插话。

“这是猜测。但苦艾酒出现在附近,很难认为目标除了你妹妹还有其他人。”

「我知道。」明美的声音很轻很冷,「我知道那个人怨恨我父母,怨恨我和我妹妹。她一直想找机会除掉我们。」

“是这样没错。你的目标是保护宫野志保,我的目标是保护宫野志保和其他人士,同时击退组织。在这件事上我们没有矛盾。”

明美绷着嘴,想点头又不想点头。

“从明天开始,我去那附近盯人的时候,你会一起去吗?”

明美愣了几秒才听出来这好像是邀约。赤井也花了几秒察觉他好像把严肃的工作讲成了邀约。

「当然。」明美终于展现出笑脸。「反正我不怕暴露,就算暴露也是大君被发现而不是我。」

赤井耸耸肩。他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忘说了什么却想不起来。

明美也这么觉得。「刚才你说要纠正两个问题……另一个问题是什么?」

这问题问得赤井也是一愣。他刚才想要问什么来着?

明美则肩膀轻松下来,语气也变得平和,「想不起来可以慢慢想……我会配合你,至少在妹妹的事上会配合你的工作。这样你也会放心吧。」

气氛即将回暖的当口,赤井终于想到了什么。

「刚才想问你的另一件事是,」赤井严肃地问她,「你妹妹能像我这样看到你吗?你打算怎么和她见面?」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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